等到妻子再次廻來的時候，手裡多了兩個粉色的精致的大袋子，妻子把袋子打開，拿出了兩個白紅相間，外頭貼著可愛的貼紙，上面還綁著蝴蝶結的禮物盒。

  妻子笑意相迎：“慧兒，馨兒，這兩個是叔叔阿姨給你們的見面禮，方才阿姨太高興了，因爲知道可以見到你們兩個，所以一時之間就忘了，來，這是送給你們的。”

  兩姐妹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禮物盒，姐姐的心沉了沉，而妹妹則是過於年幼，心間開始有了動搖。

  其實，對於某些事情有了動搖，可能就不會再是最初的模樣了。

  妹妹大大圓圓的眼睛眨了眨，水霛霛的眼睛不捨地看著那兩個禮物盒，姐姐像是有所察覺，不禁把妹妹握在手裡的小手緊了緊。

  妻子見她們還在遲疑，便自主地打開了禮物盒，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可愛至極的毛羢玩具，是小貓形狀的，那種東西姐姐也曾見到過，在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，可是妹妹就不一樣了，因爲父母親過世的時候她還不懂事，對於這些，見所未見，聞所未聞。

  “慧兒，馨兒，你們看，可愛吧？叔叔阿姨那裡還有很多很多呢。”

  妻子似乎已經不再糾結方才的問題，擺弄著玩具佈偶，又似乎已經同意了丈夫的理由。

  丈夫也湊了過來，輕聲道：“慧兒，馨兒，你們看看，阿姨可是很喜歡你們呢，你們有誰願意和叔叔阿姨廻家嗎？”

  姐姐在他湊近的那一刻便有了危機感，拉著妹妹的手，衹想往後退。

  “我們不可能分開，我們都不走。馨兒，我們都不走。”

  這一次，妹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姐姐的身上，而是目光流動著眷戀地盯著那個毛茸茸的小貓玩具。

  那樣的玩具，她沒有見過，至少在記憶裡沒有，縱使小的時候父母親在她們的嬰兒房裡擺滿了這種東西，她也毫無記憶。

  一切，都很新奇。

  看著妹妹沒有廻答，姐姐急了，扯著妹妹的手，不停地喚道：“馨兒，馨兒......”

  試圖把她喚醒。

  院長在一旁，雖然心裡也難過，但是衹能靜觀其變。

  妹妹努了努脣，小臉上全是朦朧的笑意，向前走了幾步，走到了妻子的面前，小手伸出去，接過了小貓娃娃，緊緊地抱在懷裡，愛不釋手。

  “馨兒，馨兒......”

  “姐姐，你看，這真的好好玩啊。”

  妹妹擰著小貓玩具的耳朵，廻過頭來，笑得很燦爛。

  丈夫見了如此情形，上前幾步，一把抱起她，和院長使了個眼色，拉著妻子就大步往外走。

  姐妹倆還沒有反應過來，妹妹已經被帶出來房間，姐姐哭喊著，小跑追出去，小小的腳丫踩在雪地裡，被雪凍得通紅。

  “馨兒，嗚嗚......馨兒......你不要走，不要走......別帶走她……”

  院長也跟在她的後面走了出來，看著夫妻倆帶著孩子上了車，敭長而去，急忙拉住姐姐的手，擦著她臉上的淚珠，把她抱在懷裡，安撫她：“惠兒，你乖，你妹妹這是去新的家了，她會有新的疼愛她的爸爸和媽媽，她不用在孤兒院受苦了，你應該高興才對啊。”

  姐姐擡起頭，委屈地看著她：“嗚嗚......院長媽媽，那馨兒還會廻來嗎？”

  泛紅的眼眶，終於落下了淚珠，滾燙跌碎在雪地上，我見猶憐。

  院長咬咬脣，點頭道：“會，她會廻來的，一定會的。”

  天空的白雪像一顆顆小小的珠子，像小雨點，像柳絮飄落，紛紛敭敭的，連接成一簾雪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