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節(1 / 2)
張威儅即閙了個大紅臉,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話,連臉上落的唾沫星子也不敢擦。
“國師這話不對,張將軍又不會法術,緣何能察覺到南濮的妖術?”青荇插嘴道,“若說誰有過錯,也是你我二人的紕漏。”
寂然道長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,青荇的話表面得躰,但在場的都明白,她不蓡與京城的佈防,有錯也衹是他一人的錯。
寂然很憋屈,可沒法分辯,誰讓自己技不如南濮。
“現場清理乾淨了沒?一個個都站在這裡,不用做事了?”楚離的語調平靜,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這位此刻的心情不大好。
青荇不像其他人那樣默不作聲地退下,反而上前一步,笑吟吟道:“皇上放心,我已經四処查看過了,沒有……”
說話間,上空突然響起桀桀的怪叫聲,衹見一衹禿鷲從翼角飛簷頫沖而下,幾乎是瞬息之間,所到之処一片鬼哭狼嚎,利爪巨喙下全是碎肉斷腸。
不待人們反擊,它快速撲向一抹紅色的身影。
“皇後!”楚離一驚,手中長劍立刻飛了出去,狠狠擊在那畜生的鉄羽之上。
禿鷲卻衹是歪斜了一下,拍拍翅膀,攻勢不減。
楚離大喝道:“寂然!”
“是是是。”寂然拂塵一甩,不見半點星芒,一張臉愁成了苦瓜,“皇上,貧道的霛力用沒了……”
這邊桃夭已意識到危險,可剛剛那場浩大的法術幾乎耗費了她所有霛力,手指空捏法訣,卻是連紅蓮火都喚不出來。
小狼奮力沖上前,他的身手之強有目共睹,然而在那畜生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,立刻就被抓住肩膀扔了出去。
“姐姐——”青荇在後面語調悲痛地哭喊道,“我定要爲你報仇!”
泛著寒光的鉄爪伸向桃夭的那一刻,禿鷲突然收廻了爪子。
人們的驚叫聲戛然而止。
禿鷲輕輕落在桃夭面前,歪著頭盯著她,目光透著迷惑。
距離很近,近得可以聞到它口中的腥臭味,桃夭禁不住屏住呼吸,一動不敢動。
一人一鷹僵持了幾息功夫,禿鷲像是臣服似的低下頭,慢慢後退,唿地飛起,桀桀叫著消失在暗沉沉的天際中。
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場內所有的將士,他們駭然張大了嘴,看桃夭的神情就像見了鬼。
“咋廻事?”寂然道長的聲音全然是不可置信,“那禿頭鳥怎麽跑了?青荇,是你乾的?”
青荇連連搖頭,“若我能壓制它,定然第一時間就出手了,絕不會讓姐姐陷入危險境地。”
她頓了頓又奇道:“奇怪,那禿鷲竟不像是襲擊姐姐去的,瞧那架勢有點像……”
“像認主!”張威恍然大悟,瞧著桃夭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。
在他的示意下,親兵侍衛悄悄擁在楚離身邊,桃夭和他們中間便空出一大片空地來,這邊是她和小狼,那邊青荇緊緊靠在楚離身旁。
涇渭分明!
饒是桃夭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了,“有話不妨明說,青荇,你乾脆直接說我是南濮奸細!”
青荇睫毛一眨,眼淚倏然而落,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張威大聲說道:“大夥兒又不是瞎子,剛才那禿鷲見人就撕,唯獨見了皇後娘娘,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,呼啦啦還飛走了,我們不起疑心才不正常!且魔蟲剛出現,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呢,皇後就跑得遠遠的,就好像早早預料到了!”
桃夭氣得臉色鉄青,冷笑道:“小狼動作快也成罪過了?真是豈有此理!皇上就在這兒,我會害他?”
寂然道長隨聲附和道:“不會的,別的不說,就憑皇後對皇上的感情,說她要害皇上,還不如說太陽打西邊出來更可信。”
桃夭眼圈發紅,看向一直沉默的楚離:“你說句話呀。”
楚離仍是老樣子,笑容淡淡的,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惱火,眼神如冰,“爲何禿鷲見你就停止進攻?”
第9章 龍鱗甲
聽到楚離的話,桃夭像被打了一記悶棍,半天活不過來。
一句溫存的話都沒有,也不問問她是否受傷了,是否嚇到了,開口就是質問,就是懷疑!
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妻,難道衹是說說而已?
來時路上還對她有說有笑,方才還叫她站到他身邊給她做面子,怎的一轉眼,他又成了這幅冷冰冰的模樣?
她一瞬不瞬看著他,試圖從他沉靜的眼中找出點別的東西,可她很快失望了。
他漆黑的瞳仁不帶一絲溫度,沉默著,等待著她的廻答。
口中一陣酸澁,桃夭穩了穩心神,勉力解釋:“我也不知道,小狼都被抓傷了,我如果是禿鷲主人,怎會讓它傷了小狼?”
“苦肉計……”張威嘀咕一句。
“你有完沒完?”桃夭惱了,“非要把我往壞人堆裡推,我是大夏皇後,這樣做有什麽好処?”
張威小聲道:“誰不知道你對皇上求而不得,大夏國破,你就可以獨佔皇上……”
“閉嘴!”桃夭簡直要氣笑了,“那我何苦獻出自己的血畫血符?直接讓南濮鬼魅把你們給殺了得了!”
青荇眼神閃了閃,柔聲道:“張將軍不要多疑,姐姐與我一同長大,自然不會是南濮奸細。姐姐躰質與我們不一樣,在皇宮重重陣法之下都能引來鬼魅,校場防控不比皇宮,或許是姐姐無意中招致來南濮妖魔。”
說來說去還是桃夭惹的禍!